科幻短篇《残酷的等式》（共产主义=苏维埃政权+星际旅行？）

发布时间：2024-11-24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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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改写自汤姆•戈德温《冷酷的方程式》(1954),融入了《画皮》、《三打白骨精》的传统。

进入超光速之前，库尔斯克号巡星舰不得不再一次尝试减重。人和机器产生的废物从粗黑的管道射出，在寒冷的虚空瞬间冻成乳白色的冰坨。

“政委同志，您能跟我来一下么？” 站在舱门外，络腮白胡、满脸皱纹的马库斯舰长低声说道。

自动门豁然开启。伴着马桶冲水声，伊万诺夫走了出来，大背头一丝不乱，每一根胡茬都被剔干净；领章上，镰刀斧头的红星军徽擦得锃亮。“我正要问你：为何行动迟缓？”沿着狭窄的通道走向舰桥，位高的晚辈对年长的下级质问道。

在飞船冷酷的金属气息之中，飘荡着一丝魅惑的异香。驾驶室沙发上，蜷曲着一口罕见的生物：一个女人，更准确地讲是一名偷渡的少女。她一头金色的波浪卷，水汪汪的蓝眼充满胆怯，红扑扑的脸蛋圆得像一颗星球；上身套了一件松垮垮的白色T恤，却在胸部紧绷起来；下身是修长的弹力牛仔裤，呈一对完美的双曲线；在无尘的飞船内，赤着白嫩嫩的小脚，搓着胖乎乎的小手。周围紧张忙碌的船员们，全都时不时向这尤物偷瞄一眼。

“年龄18周岁，白俄罗斯族，体重60公斤，”伊万诺夫接过体检报告，读了起来，最后一项格外显眼：“处女。”

“她在厨房已经藏了三天四夜，”舰长在一旁操作电脑，立正的大副向政委报告，“不仅偷吃宇航餐，还用食品罐装了垃圾、粪尿、经血，丢进通风管道。她和她的行为是导致超重的根源。”

大屏幕上，一道复杂的公式显示出来。等式左边是超光速到达新罗斯星所需要的时间，等式右侧包括众多参数，其中最重要的是星舰的总质量。“因为超重，”回过身来，上校舰长解释道，“航行时间呈指数延长，无法在参谋本部要求的日期飞抵防区。”

“亲爱的，跟哥哥讲，”坐到她身旁，伊万诺夫柔声道，“你是怎么登上戒备森严的军舰呢？”

少女抹着眼泪说：“爸爸、妈妈把我忘在太空港，自己上船走了。我饿得难受，就摸进送餐车里偷吃，吃完便睡着了，然后就发现到了这儿。”

“我们尝试联系波塞冬号，确认她所说的，”马库斯接道，“但客运飞船已经进入超光速，曲率气泡阻断了亚空间通讯。”

“还确认什么？”政委颇为不悦，“小姑娘是间谍不成？看看有什么用不着的劳什子，丢出去，不就减重了？”

上校冷着脸回道：“从飞弹到茶杯，库尔斯克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有用。殖民地遭受到不明力量的袭扰，需要我们尽快赶到，执行巡逻任务。”

“那你说咋办？”伊万诺夫道，顺手抚慰着女孩柔顺的卷发。

“给偷渡者一套太空服，把她抛弃，”老马库斯不带感情地说，“过往商船会将其救援，带回空间站，联系上她的父母——如果她说的是真话。”

“爷爷，不要把我扔到太空里！”少女大哭起来，“我不要变成冰坨坨！我不想死！”

“思想政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政委一边把哭泣的美女揽进怀里，一边训斥舰长，“苏联红军的宗旨是保护苏联人民！”

“那不如把挂在生活区的古代领袖像都抛弃掉，”上校一时激动说，“让他俩保佑自己的百姓！”

“就凭着这句话，”伊万诺夫大怒，“就该送你上军事法庭！哼，白专典型！正是因为重新拾起列宁主义、斯大林思想，我们才重建了伟大的联盟，并在太空殖民事业中抢占了先机！”

盯着沉默的老舰长，政委继续说：“我问你，仓库里三十把AK4000留着有何用处？你输入密码，我再确认授权，太空飞弹就能将百万敌军化成灰烬。舰上警卫队配枪就行了，你库藏单兵武器是准备哗变么？”

“步枪是军魂的象征，”马库斯回道，“另外，我还想说，我不确定偷渡者是在太空港登上巡星舰的……”

“啥？”伊万诺夫被气笑了，“敢情小姑娘是星舰飞行中从外太空沿着排废管爬进来的？你失心疯了？喂，警卫队吗，立即来舰桥报到！”

“昨天的废料抛射，”面对拨通对讲机的政委，上校解释道，“我就感觉不对劲。飞船获得的加速度与抛出的质量不符。”

“哈！”政委讥讽道，“一艘六百吨的星舰在每秒九十公里的航行中抛出一百公斤的废物，你能准确地感知其获得的加速？”

“如果你在同一艘巡星舰服役了六十年的话，”带着一丝疲倦，马库斯争辩道，“是可以感受到的。”

“加加林上尉，”舰长转向大副说，“政委同志上舰只有一年。你跟他讲讲，十三年前那次，我是如何发觉柯依伯海盗的潜入。”

“上尉，”伊万诺夫抢话道，“你马上带人把库存的相位枪丢出去。巡星舰立即进入超光速，不能再贻误军机了！”

荷枪实弹的警卫队闯入舰桥，一面把少女送回医务室，一面将马库斯押往禁闭室，让他清醒清醒。代理舰长之职的大副低着头，一溜烟执行命令去了。

安排停当，政委哼着《喀秋莎》，踱回房间，刚要开门，就听见一个天使般的嗓音：“哥哥，我想谢谢你。”一转头，偷渡的金发少女从拐角处走来，闪着蓝色的大眼，鼓囊囊的前胸蹭上了男人的臂膀……

地毯上，白T恤、牛仔裤和笔挺军装杂乱缠绕；双人床上，伊万诺夫骑在年纪只有自己一半的处女身上，破壁而入。女孩刚过生理期，数天没有洗漱，但那种菌类发酵的奇味反倒让年富力强的干部异常兴奋。墙壁上，两位古代领袖的肖像，静静瞩目着人性的解放。

舷窗外，最后的单兵武器被抛入虚空，让星舰获得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加速，而大汗淋漓的伊万诺夫则感到一阵强烈的压痛，下身被卡在了少女痉挛的体腔里。“宝贝，”赤裸的男人喘着粗气，苦笑问道，“你是紧张的吗？”

姑娘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凝固，此刻又添了一份诡异。突然，一排毒牙咬住了政委膨胀的生殖器，疼得他大叫起来。他竭力脱身，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攫住，健硕的身躯像果冻一样被吸入女方体内。她的小腹部亮起一簇密密麻麻的绿色复眼！

名副其实地，两个人合为了一体。蜷曲在床上的，也再不是一名天真可爱的少女——她全身的皮都蜕掉了，露出粗糙的角质；双腿变成前肢，骨盆处冒出一张长了三只嘴的可怖面庞；双臂化成后肢，圆润的脸蛋变作屁股，金黄的长发实为毛尾；丰满的乳房还原为储存能量的荧光肉瘤。咽下了猎物抽搐的手指，异形的后背便开裂开来，释放出成群的大虫子，飞窜出门，见人就吃。惊慌失措的船员们毫无还手之力，因为星舰上唯一的武装人员——那十二名警卫员——正倒在医务室中，身首异处。方才，他们接连被母怪物诱入陷阱，个个消灭，配枪则全被拆毁了。

巡星舰内红光闪烁，乱作一团，对讲机里回荡着禁闭室中马库斯的嘶喊：“加加林！快启动自毁程序！密码：幺洞·勾两·捌拐·伍伍·陆肆·拐两！”无人应答，异形女王步入爬满怪虫的舰桥，从容地启动舰载电脑，输入密码，大屏幕上立即映出西里尔字母：“请您下令，伊万诺夫同志！”此时的星舰政委，已经是怪物身体的一部分了。

那道复杂的公式再次显示了出来。星舰内外舱门洞开，瞬间的失压将一切小物件吸入太空——茶杯、餐罐、血衣、太空服、失灵的相位枪——而虫群已经把所有尸体吃得不剩骨头，自己则发育成了女王的工兵。等式的右侧，星舰总质量不断减少，维生系统关闭，舱内温度骤降，全部能量集中到了曲速引擎，而左侧的行军时间也从一个月缩短为区区三天。

库尔斯克号巡星舰终于进入了超光速，悲惨的未来近在眉睫：8光年外的新罗斯星对于飞船上的变故毫不知情，而通知他们的将是己方的太空飞弹。当全球的居民点化为灰烬，异形怪虫将突破残存的防线，从天而降，覆盖每一寸肥沃的土壤，完成对又一颗宜居行星的滋生。

画出复杂时空公式的人类很容易忘记一个根本事实：我们只是这残酷等式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变量，有着不太高的上限，且轻易能被归零，而冰冷平衡的宇宙兀自讲着它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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