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臧老乘鹤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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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5日凌晨,忽然接到立诚(王统照先生之子)同志的电话,说臧老已于昨晚8时许辞世。
其实,早在多半年以前,立诚就电话通知,说臧老情况不好,随时有发生危险的可能,要我们及早准备悼念文章之类。但我们总是无法下笔,甚至觉得连这样想想怕也是一种罪过!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我们一直非常迷信臧老抵抗病魔的能力,对他达观超脱的心态有着非常深刻的感受,一直在期待着奇迹的再一次发生……
记得我们初识臧老,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社科院文学所发动全国现代文学研究人员,编纂“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资料丛书”,其中,叶圣陶、王统照、臧克家三位作家研究资料专集的任务,由我们承担,于是,我们就成为北京东城南小街赵堂子胡同15号臧老那所遍植花木、干净幽雅的四合院的常客。
与臧老的谈话,大多是在他的客厅里进行。这里,挂着郭沫若、茅盾、叶圣陶、冰心、老舍、王统照、郑振铎等文坛巨子手书的条幅,正中是刘海粟写的一幅大大的“寿”字,郎平的画像,中国登山队从珠峰峰顶采集的石块标本……,则错落有序地点缀在一丛丛鲜艳的花草之中……谈到中午,臧老总是留我们一起吃饭,每餐总有一份特别好吃的鸡,据说是用可乐烧制;饭桌上只有带鱼的时候,臧老的夫人郑曼就抱歉地解释:今天只买到这种不好意思待客的东西……每餐他只吃很少一点食物,但从不退席,直到我们吃饱、吃完。谈话途中,因为他过于浓重的诗人气质,常常激动得潸然泪下,泣不成声,有时谈话中突然心区憋闷,他马上声明我不行了,你们继续谈,于是又转为我们和郑曼的不急不徐的絮语。他离开山东已经几十年了,但那浓重的诸城方言,丝毫没有改变。不少文学界的朋友访问他往往感到语音的隔离,我们却只觉得乡情的浓烈。每次谈完,他一定要送出大门,我们感到非常不安,郑曼说你们就让他送送吧,老朋友来了,他不送是不会安心的!他一送就到了大门外,再一送,就到了南小街———那里车水马龙,无论如何不能再送下去!他这才扬扬手臂,看着我们上路,看着我们拐弯……直到如今,我们几乎无须屏息凝神,高高瘦瘦的诗人,披一件薄呢子大衣,挥着手,满面笑容的样子,还清清楚楚浮现在眼前。
与臧老的谈话,没有什么中心或主题,他随兴之所至,我们则无往而不兴致勃勃。他经常谈论的,一是自己的创作道路;一是自己的文学主张,特别是关于诗歌的观点;一是对朋友的思念……他常常说:王统照先生,好人啊!没有他,就没有我和我的诗,没有他,山东的新文学,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文学界对王统照先生的评价,不公平,太低,太低了!(后来我们在王统照研究方面做了一些工作,发挥了山东学人对自己的作家应有的作用,似乎稍微纠正了这种偏颇,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臧老的影响的!)
臧老是著名的诗人,诗,是他“生命的抓手”,但他对自己的作品,既看重,又不是非常看重。我们问他,你的诗,你自己如何评价?他说,我写了成千首诗,但真正优秀的,能在人们心目中或在文学史上有一定地位的,不过十几首,再严格一点儿,也就是五六首吧!他的不少作品,由于种种原因,散失颇多。刘增人在青岛找到1929年他的新诗《默静在晚林中》,这是迄今为止他发表最早的诗作,因此他也就从30年代的诗人更正为20年代的诗人。冯光廉在成都找到他发表在《华西晚报》上的题名为《生活》的一组非常优秀的短诗,丰富了他40年代的创作文库,他都流露出由衷的高兴。这些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大约120首诗作,后来我们汇集为《臧克家集外诗集》,诗人高兴地说成是“老友重逢”:“茫茫数十载,人与诗同样飘零。夜去天大明,花开时节喜重逢。”上世纪80年代初,因为“朦胧诗”的一场争论,招来不少对他的颇为严苛的批评,以至影响到某些文学史著述的表述。我们问及他的看法,他用自己的一首旧体诗作答:“万类人间重与轻,难凭高下作权衡。凌霄羽毛原无力,坠地金石自有声。”对于自己的诗,他有相当客观的评价。
1994年,我们有幸出席臧老90华诞暨文学创作65周年学术研讨会。会间,郑曼问道:那么多人都在向克家要诗,有许多是根本不相干的,他也给写!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们说早有此心,但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你看臧老那么忙碌?……不料回到青岛不久,就收到臧老用上好的宣纸,亲笔为每人题写的一首诗:“忘年成知己,只眼功底深。著作盈三尺,六十犹青春。”(《贺冯光廉同志六十寿》)“呼声增人亲上亲,路遥难隔两地心。文思敏捷天赋厚,腹有诗书笔有神。”(《赠刘增人同志》)其中固不乏溢美之处,我们则看为诗人对后辈的殷殷期待与热情鼓励而已。
去年春深时节,我们约好青岛大学校长徐建培教授,一道去看望臧老,顺便商量一下给臧老祝寿的事。因为2004年,臧老就满99岁了,按照京中的习俗,是“过九不过十”的,99岁,按照传统的计算方法,就应该是百岁华诞,应该认真地祝贺。徐校长还特地准备了摄影、录音、礼品等等。机票已经买好,不巧,传来臧老病重的消息,我们很感到懊丧,徐校长安慰说,不要紧,何时臧老康复,我们何时补行祝寿……不料现在这已经成为无法实现的梦想。此前,我们的文坛上,拥有臧老、巴老两位上世纪2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的泰斗,人们常常称之为一南一北的“双璧”,彪炳辉耀。现在,北方的巨星陨落了,人们只好用各自的方式,表示哀恸与悼念。
□ 刘增人 冯光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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