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艺术沾边 ·222》镀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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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笃君按：她活在一种速度与强度之中，这种真实使得他人的生活显得苍白、稀薄而阴暗。

1896年，嘉德纳夫人以两万英镑购得前文提到过的威尼斯画派代表画家提香的巅峰之作《劫掠欧罗巴》（1560-62），创造了当年艺术品交易的世界纪录，使意大利文艺复兴绘画的价格飞跃新高，更有欧洲艺术史家评论说：“劫掠欧罗巴”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对“欧洲艺术品被美国土豪劫掠”的一个隐喻。

▲ 油画《劫掠欧罗巴》（1560-62）

提香 作

现藏于美国嘉德纳博物馆

当波士顿富商嘉德纳夫妇环游世界并着手收藏欧洲艺术品之时，老欧洲正在经历着令人颓丧的大萧条（1873-1896），很多欧洲旧贵族因家道中落而不得不变卖祖产，其中就包括大量历代艺术杰作；而此时，年轻的美国却迎来了经济腾飞，在那个被马克·吐温称为“镀了金”的时代（The Gilded Age）涌现出一批暴富土豪，他们来欧洲疯狂撒钱，将大量艺术品运回新大陆，用来装点豪宅粉饰无知，他们的财大气粗使欧洲艺术品价格迅速飙升。

▲ 油画《下午茶》

美国镀金时代著名印象派女画家卡萨特（M. S. Cassatt ，1844-1926）作

现藏于波士顿美术馆

当然，美国土豪们也不可避免地显示出人傻钱多的特质，精明的意呆利佬一下子就瞧出来了，于是当时的欧洲艺术品市场上就赫然冒出了大量赝品；此时，美土们最需要的就是能帮他们鉴定艺术品真伪的专家，于是大批欧洲学者、艺术史家乃至艺术新闻记者都纷纷参与鉴定进入到这个火爆的新行业中来，连当时声名卓著的德国艺术史家威廉‧冯‧博德都不能免俗；当时正在欧洲游学的犹太文青贝伦森就是在这样的时代风口上迅速成长为艺术品鉴定家并一发不可收成为了其中最成功的一位。

▲ 贝伦森在21岁和71岁

现藏于佛罗伦萨伊·塔蒂别墅

（哈佛大学意大利文艺复兴研究中心）

同贝伦森一样，嘉德纳夫人也是极合时宜地站在了那个时代的风口，建立了自己的博物馆，时代之风使她的博物馆不仅成为美国最早，更是最著名、最成功的私人博物馆。嘉德纳夫人曾这样形容自己的艺术品收藏癖：“我这个爱买画的恶习就像吗啡或威士忌一样严重，代价真不小。”而嘉德纳夫人本人生活极其俭省，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大概是唯一一个把所有钱都花在艺术品上的美国人了。”贝伦森这样形容嘉德纳夫人：“她活在一种速度与强度之中，这种真实使得他人的生活显得苍白、稀薄而阴暗。”

▲ 嘉德纳夫人（1906）

当时威尼斯著名的哥特式宫殿巴巴罗宫（Palazzo Barbaro）被波士顿大银行家柯蒂斯（D. S. Curtis，1825-1908）买下，柯蒂斯将其修旧如旧，这里就成为了美国富商们的艺术沙龙聚会中心。巴巴罗宫的宾客除了来自新大陆的富商之外，还有肖像画家萨金特（J. S. Sargent，1856-1925）、印象派画家惠斯勒（James McNeil Whistler，1834-1903）和拉尔夫·柯蒂斯（Ralph W. Curtis，1854-1922 ）等美国国产艺术家。

▲ 柯蒂斯夫妇在巴巴罗宫（约1888）

威尼斯巴巴罗宫里的艺术沙龙

▲ 油画《威尼斯室内》（1899）

萨金特 作

现藏于英国皇家艺术研究院

▲ 油画《从丽多岛返回》（1884）

拉尔夫·柯蒂斯 作

现藏于波士顿嘉德纳博物馆

当然，贝伦森和嘉德纳夫妇也常来参加聚会，巴巴罗宫的建筑风格遂成为嘉德纳夫人返美后在波士顿设计私立博物馆时的主要灵感来源。

▲ 威尼斯巴巴罗宫（1969）

意大利著名建筑摄影师蒙蒂（P. Monti，1908-1982）摄

▲ 波士顿嘉德纳博物馆内庭（2016）

通过《劫掠欧罗巴》那次交易，贝伦森获得了5%（1000英镑）的酬金。犹太裔美国人贝纳德·贝伦森（Bernard Berenson）原名贝纳德·瓦尔弗颜斯基（Bernhard Valvrojenski），作为一个出身立陶宛贫困犹太移民家庭的穷苦犹太青年，贝伦森又是怎样无心插柳却歪打正着地成长为新大陆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品鉴定专家第一人的呢？请见下文。

下期预告：贝伦森的歌德梦

《与艺术沾边 ·221》劫掠欧罗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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