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完成人生这件艺术品：看见自己，做自己的朋友

发布时间：2025-04-2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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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在公众号“ 私人记录者 ”（SIRENJILUZHE）

私人记录者：命若琴弦，且歌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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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针对自己的工作，既不是由民法，也不是由宗教义务强加给个人的。这是一种生存的选择。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把他们的人生变成一件艺术作品；也就是说，他们是出于生存的美学动机才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人们应当关注的艺术作品就是他们自己，就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存在’。”——福柯

1.皮囊和蝉蜕

最近我常常在想，到底是什么，使我得以是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又是什么，使我能够做出种种决定，以至于别人可以一眼就分辨出那是我？到底是什么，可以让我的人生一以贯之，并且前半生不犹豫，后半生不后悔？

其实现在思考这些问题总觉得有些操之过急，毕竟我认为自己还年轻，似乎离死还早。但正如周国平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只要认真思考过死亡，无论其结果是否令人满意，他都好像是把人生的边界勘察了一番，看到了人生的全景和限度。

人生是有限度的，每过去一秒钟，我们离那恒定的终点便又近了一步，对于所有清醒且理智的人来说，自认识到这个事实开始，便不免黯然神伤。但等他们习惯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之后，便渐渐淡漠、麻木，直至熟视无睹——正如看不见真正的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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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跟前，望着水银涂层反射出的影像，熟悉的五官、头发、肤色、胡须，你以为那就是你？不，那只是你的表象，或者说你的一部分，而且是极小又最无关紧要的一部分，是皮囊，是蝉蜕。

真正的自己，在镜子里是看不见的。但是不论你、还是你身边的世界，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这个“人”，以及他（她）所带来的一切。

2.地基和土壤

要完成人生这件艺术品，第一要务就是看见自己。无法看见，又何谈选择自己、塑造自己并坚持自己？看见这件事，是房子的地基，花朵的土壤，一切的基础。

古人说的“明心见性”，我的理解就是要明白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去看见自己，发现自己——跟考古发掘和寻古探幽有些类似，真正的自己如同宝藏，如同不轻易示人的美景，没那么容易唾手可得，需要花大力气去寻找，花大心思去发现。

这终究是一件非常自我的事情，别人帮不上忙，非但帮不上忙，还很容易帮倒忙。如佛家云，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人生原本就是孤独的旅程，想要突破皮囊和蝉蜕，就注定会使这段旅程更加孤独，而且痛苦——剔除杂质的过程如同剥洋葱，总有一片会让你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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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发现自己可能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震荡心灵灵魂的大事件，这个契机的出现犹如闪电撕破漆黑的夜空，一时间光明大作，由此顿悟。而愚钝如我，或许需要漫长思考，反复验证，不停求索，方可窥见一角。

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可以给我们一些提示：不同的意识层次包括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好像一座冰山，露出水面的只是一小部分，隐藏在水下的绝大部分潜意识却对人的行为产生重要影响，甚至决定人生的走向。

3.敌人和朋友

2019年12月13日，北大女生包丽（化名）和同居男友牟林翰（北大学生会副主席）发生争吵，服药自杀身亡。包丽的母亲控诉牟林翰对女儿精神控制，女儿常常收到对方的淫秽、侮辱、恐吓等信息。

无论怎么惋惜、愤怒、哀叹，都无法挽回已经消逝的生命，让跌落尘埃的花朵重新盛放。对于局外人来说，事情的细节笼罩在迷雾中，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包丽在和“敌人”的斗争中，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这才导致轻易被人控制，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透彻地看见自己、认知自己的人，并不容易走极端，陷入自恋或自卑的泥潭——如尼采这样从13岁就开始记日历预备后世瞻仰的天才，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但是颇为可虑的是，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缺点和阴暗面，一旦察觉人性的弱点和黑暗，便很容易对自己失望。

身为北大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的包丽，很难说会对自我完全没有认知，只是她在激烈的心理斗争（想必会有）过程中，没有选择自己，没有做自己的朋友，反而成了敌人的帮凶，以至于被魔鬼趁虚而入。外在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自己的不认可——“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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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时很长，起起落落坎坷不平，有高峰有低谷，甚至间或落入四面皆敌的境遇，这种紧要关头，我们一定要记得：

对于我而言，我就是世界上最可宝贵的财富，除我之外，世界空无一物。

4.我就是我

“世界上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也没有一个人生是可以替代的。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着只属于自己的生活。”余华说。

“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张国荣唱。

我就是我，有无数的缺陷、弱点、罪过，但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我来之前，世界无我；我走以后，再无世界。

我们不需要自恋，如希腊神话中美少年 Narcissus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般，但更不需要自卑，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如何完成人生这件艺术品，并没有一定之规。这年头急功近利的价值观大行其道，似乎不创业不发财就白活了一场，不知多少商人依靠贩卖焦虑大发其财。要我说，这些全是扯淡，你该怎么活，除开你老婆有发言权，其他人都应该统统滚蛋！

冬日黄山路的凌晨

我以我的方式生活，不违背法律，不影响他人，便是最大的道德。看见自己，做自己的朋友，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一生，就是对人生这件艺术品最好的完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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