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葛哲学的生活之道

发布时间：2024-11-24 02:33

《乌合之众》——古斯塔夫·勒庞的社会心理学生活哲学 #生活知识# #家居生活# #居家生活哲学# #生活哲学书籍#

2020-03-15 10:06:54

这是一拥有三个博士学位（遗传学、演化生物学、哲学）的哲学教授思考、践行斯多葛式伦理学的著作，英文名叫[ *How to be a Stoic*](哲学的指引 (豆瓣))，比中文书名意蕴更直白。全书主要引用爱比克泰德（Epictetus）的思想。爱比克泰德在斯多葛学派中的地位，约略等同于儒家中的孟子，是一位「先圣」。爱比克泰德「述而不作」，主要通过讲学传授思想。他的学生阿利安编纂了两本书——《语录》（Discourses）和《手册》（Encheiridion），留存了他的思想。国内先前出版的[《沉思录 Ⅱ》](http://zidavid.space.park.bitcron.com/post/yue-du/2016-09-26-read-to-chensilu-2)就是对两册书内容的摘录，都是格言式的小段落。

# 典范和榜样

观察和模仿榜样也是斯多葛的实践哲学的一种特征。当然这个榜样不能完美，否则就意味着让人无法学习。批判新闻报道中「完美典型」的另一种解释（116-117）。陈嘉映理想中的伦理学，[典范](http://zidavid.space.park.bitcron.com/post/yue-du/2020-02-29-good-life)的位置亦很关键：人无法从「普遍主义」那里学到人生道理，但可以受到身边的具体的、特殊的「典范个体」的感召，向他/她学习，但不必变成他/她。

极端情况下的典范行为，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当然无法做到。但可以有一点反思。在《少年的你》中，在诸多霸凌中，挺身而出的勇气还在于追求的目标，若是高考成绩，那挺身而出自然会破坏这个目标；若目标不是成绩，而是美德，那人们自然会挺身而出。教育，就是教会孩子追求正确的事。

> 既然我们不用冒着军事失败和自杀的可能来守卫荣誉，那么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做出真诚的举动又有何难呢？反之，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每人每天都多拿出些勇气，多拿出些敏锐的正义感，多拿出些节制，多拿出些智慧，那我们的世界将获得多么大的改善。121

# 如何寻找人生目标

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似乎是每个现代人的终极目标。尽早找到人生意义，坚持下去，就会成功，至少是超脱意义上的成功。这种想法很有市场。但如何找到人生目标，确是难题。拉里抨击了我之前对人生目标的静态认知，提出不是要设定一个目标，然后按规划实践，这不太现实。而是应该思考「最重要之事」和「如何实现」，一个是 what，一个是 how。然后在不断变化的人生境遇中思索 what 和 how 是否有变化。若无变化，则照旧，有变化则应变之。乍看之下，这不过是从静态执行转为动态调整，没什么特别。但实际上，这种转变似乎蕴含着一种核心思想：重要的不是做成了什么，而是时刻保有反思应该做什么的能力。换言之，做成了 what 固然重要，时刻反思自己究竟要做 what 更加重要。

这就带来了一个疑问：我在不断调整 what，却也始终没有做成 what，不是一场空？或许，答案隐藏在「过程」「体验」之中。

> 这不是让你早早地找出自己一辈子想做的事，然后按部就班地实施计划，这种模式的计划十分幼稚。相反，拉里建议我们养成一个习惯:思考什么事对我们至关重要和做这些事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并根据我们的能力和环境的变化不断修正生活计划。我们的这份动态计划，应该前后连贯、志存高远、切实可行可以修订，最好还能带来生活满意度的普遍提高。128

# 控制二分法

据马西莫 · 匹格里奇所言，「控制二分法」是斯多葛的核心方法论：面对任何一件事，分清楚「我能控制的部分」和「我无法控制的部分」，对前者尽力，对后者听命。这一「二分法」可以用在很多许多领域，譬如把一件事分为：「可以控制的看法」和「无法控制的事实」。我们无法改变事实，但可以改变看法。这种思路就是「认知疗法」。这种「二分法」也可以用于看待死亡：我们无法控制「死亡」，但是可以控制自己面对死亡的「看法」。而且很多时候，人们担忧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对死亡的「恐惧」，毕竟真正死亡之时，人毫无意识。

这种对死亡的「二分法」，还衍生出另一种人生态度。爱比克泰德告诫我们，死亡不过是物质基本元素回归自然的过程，于宇宙本身毫无损失，并不值得奇怪。用今天的术语，这是一种抛弃「人类中心主义」的死亡观。顺带接着这一点，马西莫·匹格里奇批评了库兹韦尔等[超人类主义者](http://zidavid.space.park.bitcron.com/post/yue-du/2018-03-29-super-human-revolution)，认为「长生不死」「意识长存」是极度自私的做法，将对环境和后代造成极大负担。

与死亡话题紧密相连的另一个子话题是「自杀」。爱比克泰德认为，自杀是一个理性者判断当前处境之后，应有的一项权利。如果情况实在异常糟糕、难以忍受，那有权选择离开。有意思的是，一般多将自杀视为对「身边现世人」的伤害；然而，爱比克泰德反过来，将自杀视为帮助自己忍受现世苦难的退路：

> 恰恰因为总有一条后路，我们才能承受住生活中的艰难困苦。147

自杀是人们忍无可忍的最后一招棋。但究竟如何判断什么时候「忍无可忍」？没有人能够教导。世间万事，无一不同；情境相同，心境不同；心境相同，年岁不同；何况，哪有万同。只能接受跑三公里时的一句心理按摩：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 实践斯多葛的十二条守则

斯多葛是一种生活方式，必然是简单可执行的一整套方法论。马西莫 · 匹格里奇尝试归纳了爱比克泰德在《手册》中一些原则。我试着大致换译，更适合在中文语境理解：

1. 检验印象：分清事实和感受，重视前者，看淡后者。

2. 世事无常，珍惜当下

3. 知天命，尽力为，莫贪求

4. 珍惜每一次可以锤炼「美德」的生活契机（完美地和列菲伏尔的 moment 接合起来）：比如忍住晚上想吃烧烤的饕餮之欲，尤其是已经在饱腹一顿晚餐之后。

5. 事缓则圆：等一等，等一等，再行「冲动之举」

6. 换位思考，设身处地

7. （任何场合都要）说话少而精

8. 谨慎择友，谨慎社交

9. 以幽默回应侮辱/不快/郁闷/愤懑：

10. 切忌过多谈论自己

11. 陈述事实，不 Judge

12. 睡前反思一日生活

对了，柏拉图曾说过，哲学王可以统治国家。在希腊时期，美德而非知识更是哲学家的资格证。斯多葛学派也有类似观点，他们眼中的哲学家，是「运用理性为自身以及周围人改善生活、增添福祉（195）」之人，而不是专业学者。换言之，这里的哲学，就是爱智慧，爱生活之智慧，而非高远之知识。

每个人，都可以生成（becoming）哲学王。每个人，都可以生成斯多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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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址：斯多葛哲学的生活之道 https://www.yuejiaxmz.com/news/view/22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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