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力铭：文学是生活的艺术

发布时间：2024-11-29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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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根在于生活。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生活便是文学的源头活水。但生活不等于文学，文学也不等于生活。

生活不是艺术，文学却是艺术。如何把生活变为文学，这就是文学需要的艺术。

生活不等于艺术，故而平淡；艺术不等于生活，故而精彩。因此，文学既是生活，又是艺术，是生活的浓缩和提炼，是艺术的装饰和产物。

文学源于生活，但又必须超越生活。文学不能像生活一样零碎，那样就会枯燥无味；生活也不能像文学一样优美，那样就是神仙遨游。故而，文学因生活而充实，又因艺术而精彩。如此看来，文学就是充满着艺术的生活，是艺术与生活的有效融合。在生活中创造文学，中国很早就有独特方式了。口传文学，我们无法探寻。文字文学，现在知晓最早的恐怕莫过于《诗经》了。《诗经》的赋、比、兴，就是高明的表现手法。将平凡的日常生活艺术化，创作出了优美的诗篇。尤其是《国风》，诗味浓郁，便是因为它与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它有源头活水；也是因为它有高明的表现手法——赋、比、兴。如此看来，此二样，文学都不可或缺。将枯燥的生活升华为优美的文学，中国创造了很多有效方式。正是由于这些丰富多彩的文学创作方式，才成就了各式各样的文学式样。诗、词、歌、赋、联、散文、杂文、小说、随笔等等，举之不尽。

尽管文学上的艺术创作方式述之不尽，但文学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现实主义文学，诸如《诗经》；一类是浪漫主义文学，诸如《楚辞》。《诗经》《楚辞》，也由此成为了中国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文学的两大源头。后来，人们又据此将文学分为写实与想象两大派别。当然，文学的细分领域和流派是不计其数的。客观地说，文学史上任何派别都是针对自己的艺术创作方式来定义文学的认知和成就的。甚而有一些文学派别之争，自认为自己的文学创作方式是最好的，比如写实派批评想象派，想象派批评写实派。这种争论本无意义，因为这并不能证明文学成就的大小高低，只是各自的艺术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

自古文人相轻是有一定理论依据的。因为每一个人对艺术的认知不一样，或者说对各种各样的艺术表达方式各有所长。对别人艺术方式的不认可，并不能证明自己的艺术方式高明。文学成就的大小，还要靠作品来说话。任何一种表达方式，都只是一种文学艺术创作形式，都只是在自己生活的认知世界里，用艺术的创作方式创作文学作品。当然，其掌握的艺术手法越高明越精深，或许其文学作品的品质就越好。

没有人能全部有效地掌握文学的艺术创作方式。即便是掌握了某种或多种文学艺术创作方式，也未必能创作出优秀作品。故而，不能用文学创作的形式来批评文学创作的内容。倘若硬要用一个文学创作的标准来衡量作品，或许只有两条，一是对生活的感悟程度；二是对文学创作技艺应用的精湛程度。当然，或许还有天赋。以上旨在阐明文学与生活的关系，文学是生活的特有艺术，亦即文学的艺术特性。

文学必然是生活的艺术成果。那种简单地认为，组字成句、连句成章，便可以创作文学，也是极度幼稚的。或者说，文学是把日常的语言变为文字记录下来，亦或把日常的所思所想用文字形式记录下来，这都是创作不了文学的。这种创作方式，只是把语言文字当作一种简单的工具来使用。尽管文学以语言文字为工具，且语言文字本身也隐含着文学，但这却不是艺术。那幽默风趣的语言是不是文学呢？也不尽然。文学可以使用幽默风趣的语言，但幽默风趣的语言并不能代替文学。故而，文学需要一种特定的艺术来衔接生活。

文学的这种特定艺术，内涵极度的广泛和深刻。有生活素材的积累和提炼，有人生的阅历和认知，有个人情感的融入和散发，有别人的经验和技巧，有语言的斟酌和雕饰，有语法、句式、结构等的安排和布局，有思维的发散和控制……文学这种艺术有太多太多的内涵。

文学堪称艺术之最。人类最早的艺术——口传文学；人类最原始的艺术——语言的应用；人类最广泛的艺术——作品不计其数；容量最丰富的艺术——生活、情感、技巧、语法等等；人类最离不开的艺术——日常自觉不自觉地应用（精神食粮），也是人类最容易创作的艺术——识字不识字都可创作……

当然，这并不是说文学可以随意创作，谁都能创作。优秀文学创作是要下狠功夫的，十年磨一剑，是文学创作的深刻写照。因为文学不只是在生活上下功夫，还要在艺术上下功夫。

艺术，是文学特性，也是文学本性。

作者系重庆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开州区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来源：开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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