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回顾｜万毓泽：探寻人的本质——马克思《巴黎手稿》、“能力取径”与批判性社会科学

发布时间：2025-03-2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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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回顾｜万毓泽：探寻人的本质——马克思《巴黎手稿》、“能力取径”与批判性社会科学

2022年11月8日，由福建省社会科学研究基地华侨大学生活哲学研究中心和华侨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主办的“哲学月·台湾学者系列讲座”第二期成功举办。本次讲座有幸邀请到中国台湾中山大学社会学系系主任万毓泽教授为师生作题为《探寻人的本质——马克思〈巴黎手稿〉、“能力取径”与批判性社会科学》的学术报告，我院廖伟凯博士主持讲座。本次讲座采取线上线下结合的方式，哲学系部分学生聆听了本次讲座。

本次讲座主讲人万毓泽系台湾大学社会学博士，现为台湾中山大学社会学系系主任、教授，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是台湾研究马克思主义相关理论的代表学者之一。主要学术兴趣为社会理论、社会科学哲学、政治社会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当代欧陆政治与社会思想等，著有《资本论完全使用手册：版本、系谱、争议与当代价值》等。

万毓泽教授首先从经验理论的规范定向、规范理论的经验基础讲起，探索社会科学如何看待价值判断，并提出两个传统：一是韦伯的新康德主义立场；二是从休谟到逻辑实证论的发展脉络影响下的西方经济学与政治学。万教授继续指出对“事实”与“价值”二元对立论的批判大致有两个方向：其一指出许多“事实”实际上承载了价值（value-laden），其一指出许多“价值”亦承载了事实（fact-laden）；并借用安德鲁·塞尔（Andrew Sayer）“有所保留的伦理自然主义”的概念，指出批判性的社会科学必须以坚实的伦理理论为基础。

其次，万教授介绍了能力取径（capability approach）的主要内容与意涵。所谓能力取径，其出发点是关于“人类尊严”以及“值得这种尊严的生活”的概念，人们理应拥有某些“能力”来开展这样具有尊严的生活，这些“能力”指涉的是让人能够从事某些活动的“机会”，而不只是特定数量的“资源”。同时，“能力”指的是“运作”的自由程度或真实机会，“运作”包含值得重视的身心状态（beings，成为哪一种人）与活动（doings，做哪些事），人们透过这些“运作”，可以追求自己有理由重视与珍惜的生活。“能力取径”聚焦于客观的实质自由与福祉，突破了以往观点的局限。

接下来，万教授将马克思《巴黎手稿》与能力取径进行了比较研究，认为两者可产生多重对话。

对话之一：万教授考察了《巴黎手稿》与能力取径具有相同之处；其次，《巴黎手稿》能够如何“呼应”、“补充”或“深化”玛莎·努斯鲍姆（Martha Nussbaum）提出的十项“核心能力”；最后，能力取径可以帮助我们辩证地阅读马克思。万教授指出了马克思的两种人性观，其一是“人的一般本性”，这一概念大致涵盖两个相互关联的概念，即“力量”和“需求”；其一是“在每个时代历史地发生变化的人的本性”。而能力取径的核心特征有非主观性、把每个人当成目的本身、特别重视扩大人的选择范围或自由、价值多元论等，马克思以“力量”与“需求”为核心的哲学人类学在这四点上与能力取径高度相近。

对话之二：万教授指出马克思区分了人类的“基本需求”与“更精致的需求”，这是马克思式的“能力清单”分类，并用马克思“克服异化”的概念来强调“我的人的本质，我的共同体”的重要性。用现代社会科学语言来说，马克思特别关注人类的“亲社会性”与“关注他人的偏好”以及资本主义对这种人性的伤害，而努斯鲍姆列为十项核心能力之一的“依存关系”便以此为基础。

对话之三：万教授认为能力取径能够帮助我们辩证地阅读马克思著作，探究马克思在其著作中没有重点关注、详细讨论的“能力”，做到马克思著作的交互批判性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