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重读：茶事散文的艺术魅力

发布时间：2024-12-20 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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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达斋录原创作者：余悦

编者按

中国国际茶文化创始会长王家扬先生关于《大美中国茶》＂图说＂系列的序言推送后，引起了读者对这套丛书的极大兴趣。现征得丛书主编余悦研究员同意，特转发《图说中国茶》一书。该书出版于2014年，却写作完成在10多年前。＂悦读茶书会＂公众号现推送该书第九章：＂三盏搜肠句更佳＂一一中国茶与文学艺术。今天发送的是第二节＂茶与散文、小说＂的＂茶与散文＂部分。

中国是散文大国，先秦诸子就有许多佳构名篇。历代描写茶事的散文，也是异彩纷呈。目前所见，起码在唐代就有专门的茶事散文，宋元明清长盛不衰。其名篇如唐代顾况的《茶赋》、吕温的《三月三日茶宴序》、斐汶的《茶述》，北宋梅尧臣的《南有嘉茗赋》、苏东坡的《叶嘉传》、唐庚的《斗茶记》，元代杨维桢的《煮茶梦记》，明代周履靖的《茶德颂》、张岱的《陶庵梦忆》的“闵老子茶”、“兰雪茶”，以及清代梁章钜的《品茶》，都各现千秋。这些作品，或长于叙事，或重于感怀，或以史料价值而传世，或以艺术魅力而感人。

近代关于喝茶、吃茶的散文，不绝如缕，特别是20世纪30年代起，更为大观。阿英的《吃茶文学论》本意为批评，却透露出一时之热闹：“新文人中，谈吃茶，写吃茶文学的，也不乏人。最先有死在“风不知向那一方面吹”的诗人徐志摩等，后有做吃茶文学运动，办吃茶杂志的孙福熙等，……周作人从《雨天的书》时代（一九二五年）开始作“吃茶”到《看云集》出版（一九三三年），是还在“吃茶”，……”

老一辈作家中，鲁迅、周作人兄弟俩，还有散文耆宿梁实秋、苏雪林等，都写过《喝茶》的同题散文。吃茶、喝茶虽是生活中的普通之事，但在文人的笔下，茶味是很复杂的，可以“喝”出许许多多想不到的东西来，而且各有各的“喝法”，所以也就各有各的滋味。

收录于《淮风月谈》中的鲁迅的散文《喝茶》，其中有一段话，被人引用最为频繁：“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就须有工夫，其次是练习出来的特别感觉。”虽然鲁迅在文中所表达的是有茶喝，本身就是一种“清福了！”确切地说，他是借喝茶来道明一种生活观。“茶”实为一种“生活”，一种追求真实自然的“粗茶淡饭”，而不是斤斤于百般细腻的所谓“工夫”。但有不少人却以此为据，说明鲁迅是如何如何精通喝茶的。

鲁迅的《喝茶》写于1933年，而在1924年，周作人就有《喝茶》一文，虽是同题的文章，同样的清茶一杯，兄弟俩喝出的感觉竟有天壤之别。“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可见，还是知堂老人对“清福茶”体味有加，喝茶的闲趣清新淡雅，丝丝入扣，文字读来很有滋味，令人赏心悦目。

写茶馆的散文也不少。茶馆，在中国文人心目中，是“代表东方人的，具有中古气味的”。（钟敬文《茶》）钟先生还将茶馆与代表西方人生活情调的咖啡馆做一比较，说“一壶绿茶，两三朋侣，身体歪斜着，谈的是海阔天空的天，一任日影在外面漫漫地移过。似乎此刻只有闲裕才是他们的。”而汪曾祺先生的《泡茶馆》更是把茶馆当着他小说中人物的诞生地了：“如果我现在还算一个写小说的，那么我这个小说家是在昆明的茶馆里泡出来的。”

无论是很会喝茶的或是不会品茶的，不少作家都写过茶散文。除了上面提及的外，还有冰心、林语堂、秦牧、杨绛、黄裳、陈从周、邹荻帆、董桥、林清玄等，尽管读起来感觉迥然，情趣各异，但无疑是散文天地中一道很难得的风景。

老作家李国文的《茗余琐记》，写道：“茶是好东西，在人的一生中，它或许是可能陪伴到你最后的朋友”，以饱经沧桑的人生阅历来印证茶与人生的不解之缘，更是引起人们共同的心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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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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